基隆,是老媽的故鄉。當年,外公外婆從福州渡海來台在基隆登陸,隨後才因地緣關係逐步遷移至汐止。大舅、三舅在汐止開枝散葉,數十年後,唯有二舅重返基隆娶妻生子、安身立命。


    外婆去世後,大舅和大舅媽沒兩年亦相繼而去。前年,二舅也走了。然而,以前每年初二回娘家的習俗,不記得是何時,竟也逐漸從汐止轉移至基隆──往年親戚間當然彼此曾不時有過小規模家庭聚會,但像今年這樣全員大集合上餐廳倒是頭一遭,相約在基隆港海產樓,夯不郎當,宴會桌剛好坐滿兩桌──OMG,從沒去數過,原來我有這樣多的親戚?!



        ↓有人為了省高速公路的過路費,選擇從汐止到基隆,結果反而浪費時間和油錢。





基隆不愧是雨港,台北沒下雨,到基隆便下了。


看看,迷路可不是我的專長喔!車開著開著,離餐廳越來越遠了。


這是開到哪了?


基隆市區單行道特多,再往前一點才到基隆港海產樓。


好啦,找到餐廳,人到齊,上第一道冷盤:小花枝和馬鈴薯泥蟹肉棒。


蟹肉棒,是真的蟹肉嗎?


我一向喜歡五味醬,好久沒嚐到啦!清燙的小花枝ㄉㄨㄞˇ ㄉㄨㄞˇ的,盤中搭配海菜和海哲皮,海味十足,棒棒棒!




上冷盤前,我細細打量久未見面的長輩們,深深驚嘆於歲月的力量。然而真正令我驚異的是,在座多了好多素未謀面的晚輩,包括手抱著的嬰兒。天啊!什麼時候我晉升為「伯」字輩了,而且還是名副其實的大伯!幸好抱著的小鬼都還只會咿咿啊啊,不會叫人;會叫的,大人沒教,光顧著低頭打電動。好險好險好險,不叫也罷。


鮑魚。上頭淋的是類似泰式甜辣醬。


         原本老媽的娘家就陽盛陰衰,三男兩女繁衍出九男三女。現在新新人類生養少,但是現場一數,哎呀!恭喜發財,六個小孩,清一色公的,竟是這樣旺丁的家族風水!


佛跳牆。


料挺豐富實在,海陸皆備。


 ↓這道看賣相是醋溜魚片,可是吃起來似乎是先炸過的,肉質韌,竟有點肥豬肉的口感,又是大曼波魚





宜蘭名菜,西魯魚魨。上頭那像魚鬆的東西,吃不出來是什麼。



不過席間,我一直打量二表弟的兩個男孩,越看越是滿腹狐疑,怎麼兩兄弟的長相南轅北轍,竟無絲毫相似之處?這好奇心若忍著,眼前佳餚可食不下嚥。尋隙向老媽詢問──果然,俊秀異常的老大是拖油瓶來的,沒想到二表弟原來有這份替他人養兒子的心胸。


這老媽,如此大的八卦居然從未說與我知。也才恍然大悟,為何親戚間每回提及二表弟老婆,老媽總是百般嫌棄,背地罵得她貌若無鹽、既不賢慧又不端莊的,我看著倒還好,原來是這個緣故。



        繼續上菜,又來了,紅蟳油飯,為什麼不管什麼場合都有這道呢?不過這裡的油飯雖無蟹味,但是處理得真的非常可口。





↓XO醬龍鬚蝦,是龍蝦肉的混合製品吧?


        看看三個表弟,不若往日活潑,倒是三個弟媳婦,機變百出,聲若洪鐘,杯觥交錯間妙語如珠,主宰著現場氣氛,一個個女中豪傑似的,由此可推,在家還不知都怎麼把丈夫捏得死死的呢!也難怪大表弟原本菸酒檳榔不離口的,現在竟然全戒了。我有些領悟,也許我就是害怕被人家管,所以才結不了婚吧?如果不是真的愛到,有人在我耳邊囉哩囉唆,要我這樣那樣,大概不要兩天就鬧離婚了吧?


    石斑魚,聞著很香,吃起來太油啦!


    叉燒酥搭炸牛蒡絲,牛蒡絲也還罷了,沒吃過那麼難吃的叉燒餡。


        咦?忽然上了一道草莓奶油千層派,草莓上的糖霜如雪,彷彿回到聖誕時節,份量很大哩。






        嚐一口,新鮮草莓既甜又酸,配上甜度恰到好處的草莓奶油,底下還是薄薄酥脆的千層派皮,噢!幸福的滋味,身邊好像忽然開滿了玫瑰花,怎麼那麼好吃啦!


        這道甜派太好吃了,接下來的蝦子:





我一口也沒動,然後還有一道「金錢燉烏雞湯」,就是菜脯雞湯,連上桌見一見面的機會都沒有,直接打包──其實一邊吃就已經一邊打包了,滿載而歸,眾親戚一鬨而散,往二舅家移動──好大的一群啊!


        忽然有種感嘆,千江入海,落葉歸根,老一輩的逐漸凋零是無可奈何的傷感必然,但別擔心,齒白唇紅、肌膚細嫩的新生兒就這麼一個個被生出來,然後他們以吹氣球般的速度飛快成長,生生不息。人生便是如此循環,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?無論如何,留住眼前一刻,哪管他歲月匆匆悠悠,我始終是以不變應萬變的──話說回來,哪個好膽敢叫大伯的,打屁股一頓!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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